一气的东西被识破了,一溜烟儿就想往屋子里钻,却被江茗一把揪住。 江茗压低了声音,问道:“为何不与他说真话?” 季四九“哼”了一声:“这人瞧不上我的方子,我才不管他呢。” “万一他日后信了,真的找个人把他的腿打断了怎么办?”江茗问道。 季四九抖了抖面纱:“那是他蠢。” 江茗拍了怕季四九的肩膀,说道:“行,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来。” 季四九原本以为江茗会同她说这可是闽州的大将军,前不久还戍卫了秀山,你看在山里面动物面子上,也帮他看看。可谁知道,江茗就这么一句话,说完就走。 季四九拿着包子,迷迷糊糊的回了房间里,搬了把板凳坐在门口,想听听他们在外面说些什么。 江茗走到殷楚身旁坐下,怜莺见小姐来了,早点尚未凉呢,便端了专为她留的几样上来,放在江茗面前。 江茗不紧不慢的吃着东西,季四九在里面听了半天,也没见她说些什么,便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些过于紧张了,放下心来吃起包子——还是肉馅儿的呢,真香! 过了片刻,江茗吃完,又叫着怜莺和飞浮收拾东西,这就打算去长乐府了。 季四九终于忍不住了,跑出来拉住江茗,小声问道:“你怎么不劝我啊?他不是和茶茶你那相好的关系很亲近吗?你怎么不帮他说话?” 江茗见她这幅模样,眼睛眨了眨,说道:“原本就是他无礼在先,他若不道歉,为何要给他看病?” “可他是官,我是民啊。”季四九说道。 “四九你骨头这么硬,他就算把你关进牢房里折磨,不想看就还是不看,这种事情强迫的了吗?”江茗反问道。 江茗倒不是不想让季四九帮魏风凌,只是这是她自己的打算,自己强迫不了。更何况季四九情况特殊,有那五十的批语在身。 季四九是自己的师姐,关系更为亲近,江茗便不欲多加参与,将这选择权留给他们两个。看或不看,不是自己从中说两句便能当这个好人的。 魏风凌在旁听见江茗这话,仔细想了想,自己从一开始见这名姑娘的时候,就打心里信不过她的医术和方子,言语上有些冒犯。后来感觉到药膏有效,也未曾好好谢过,拿了两个包子就去换药方,换谁都会心里不高兴。 男子汉能屈能伸,原本就是自己不在理儿的事情,他自然也甘愿承受。这便站起身,走到季四九身旁深深行了个礼,说道:“多谢姑娘药膏。昨日魏某确实多有不妥之处,还望姑娘海量。” 季四九不是个硬脾气,被人家当面这么正经的道歉,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她努了下嘴,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刚才就随口说的,不用打断腿重接。你这个腿脚麻,和寒气也确实没什么关联。而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伤了腰,经脉血液不畅,可能就是小时候撞那一下伤的。你腿肯定没长歪,长歪了你也当不了将军。” “敢问姑娘,应当如何疗治?”魏风凌此刻说起话来便规矩多了。 季四九回道:“药其实是不用喝的,除非很痛的时候,毕竟常喝药物对身体也不甚好。你就拿着药方以防万一。每晚让人帮你热敷腰下,之后抹些我做的药膏便是。平日里注意用腰,切莫做大动作。痊愈是几近不可能的,但好好调理,日后不耽误你喝求子汤。” 魏风凌苦笑:“怎么又说道这求子汤了?” 季四九回道:“动不了了还求什么子?” 魏风凌听了,眉头一皱:“我这伤,这么严重?” “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平日里不觉得,哪天真出了什么事儿,就‘咯嘣’一下。”季四九从地上捡了根树枝,“咔嚓”一声掰成了两截。 魏风凌干咽了一下,转头去看殷楚,殷楚却在一旁低头笑。他再看看江劭,江劭瞪着眼睛抬头看天,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多谢姑娘……”魏风凌从袖兜里掏出两锭官银,递给季四九。 季四九看了一眼那银子,伸手接了过来:“这还差不多。我们茶茶常说,空口谢有什么用啊?拿银子来。” 江茗撞了她肩膀一下,尴尬笑笑:“好像是我说的,哈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