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伤痕看着骇人,如今已经是旧伤了,颜色深沉,却一辈子都会在他身后跟着。好像不言语的阴影,好像纠缠不散的恶魂,紧紧的攒住他的人,困住他的心。 江茗一直想问,那场大火到底是什么?但想到殷楚之前的反应,便还是作罢。总有一天,自己会向他吐露自己的身份,他也会将自己心里最不甘的事情说与自己听吧。 “我要出来了。”殷楚突然开口说道。 江茗“嗯”了一声:“衣服在旁边放着。”说罢,床帏声响起,应当是江茗藏了回去。 殷楚站起身来,用一旁的布子擦了身体,可却总觉得哪里不舒服。他一转身,看见床帏哪里拉了起来?!江茗就坐在那里上下端详着自己。 殷楚吓了一跳,“噗通”一声坐回水里,口不择言:“你你你……你怎么还在看?” “看是肯定要看的啊,万一是豆芽菜怎么办?”江茗开口说道。 殷楚紧紧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声音说道:“你先转过去。” “哦。”江茗转过身去,又补充了一句:“这回是真的转过去了,你快点。” 殷楚“嗯”了一声,又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江茗,将她真的转过头去,这才忙不迭的从水里出来,擦干穿上衣裳。 江茗饱了眼福,从后面看殷楚真的是实打实的好身骨,肩宽腰细屁股翘,还不是她最讨厌的那种窄胯,穿衣显瘦脱衣有型的那种。既然要看,当然要全角度多方位的研究清楚。不然自己抱着奇怪的幻想,结果……对吧?! 这点她还是想的很开的。毕竟现代还能试婚,古代谁知道自己嫁的是个什么妖魔鬼怪?看了就看了,这一百两!不亏! 两人之前虽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是同床共枕,可实际上却隔着八丈远。一路走来江茗睡在马车里,殷楚和侍卫一起睡在露天,如今这也算是实打实的真正睡在一起,难免有些局促。 江茗局促,所以显得格外放得开,其实心里已经是破罐子破摔。 殷楚局促,所以更为谨慎斟酌,其实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些事情,有些人,你越是珍视,便越认真对待。明知它可能比世间任何的东西都要牢固,可又怕它磕了碰了,轻易就会碎掉。 两人平躺在床上,还是江茗先说了一句:“需要用我帮你吗?” “帮什么?”殷楚疑惑道。 江茗转过身冲着他,眼睛微微向下看去。殷楚这才反应过来,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江茗笑的前仰后合,从好早她就发现,外人看殷楚虽然是一副模样,可他实际上害羞的很,时不时的耳根就要红一下。 殷楚看她笑成这样,冷下脸来:“你在逗我?” 江茗连忙憋住笑,摇了摇头:“没有啊,我是认真的。”说罢,又憋不住笑,肩膀止不住的抖。 她笑着说道:“你还记得那首小曲儿吗?如今我是赚大了。” “什么小曲儿?” “千金万两抛进,却无呢喃语。何日才得楚郎顾,只得**转眼明。”江茗开口说道:“今日我就花了一百两银子呢。” 这两人就是这般,你占了前头的便宜,我后面就要占回来,不然没意思。殷楚小时候也顽皮,后来虽收敛了,该了顽劣性子,可心里仍有着那股孩子气。 殷楚扬起眉,凑到江茗耳边小声问道:“茶茶喜欢,想听什么呢喃语?” 他的呼吸是热的,扫过江茗的脸庞,也带起了一阵燥热。江茗不语。 殷楚又问:“是豆芽菜?” 江茗沉默片刻,回道:“不是。” “你看的那么清楚?”殷楚咬了下江茗的耳垂。 江茗哗啦一下坐起来,急声说道:“窗……窗户还没关呢!伙计一会儿可能又来!” “哦——”殷楚尾音拖长,似笑非笑的看着江茗:“本以为茶茶是不会害羞的。” 江茗拽起被子就将殷楚的脸蒙上了,也挡住了那双风流的桃花眼:“怎么不会?你会害羞,我当然也会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