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都不会在宣州停下,还是因为自己跟着,他又怕自己吃不了苦,这才要置办东西。那现在的这局面,也只好自己来解决了。 江茗幽幽叹了一口气,接着动作利落的甩开殷楚的手,站起身来,瞪了殷楚一眼,气鼓鼓的就往外走。 场上一见这副情况,罗知县和县丞都愣了神,殷楚就趁着这幅功夫把桌子一掀,上面的盘子碗筷各类珍馐哗啦啦洒了一地,果子还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这才停下。 殷楚使出平日里那股子无赖劲儿,骂道:“一个两个都不长眼睛是不是?!这舞姬怎么回事儿?!诚心给我添堵的!”说完,他便追着江茗冲了出去。 罗知县哪预料到这人说掀桌子就掀桌子,一时愣了,向着坐在一旁的陆奉问道:“这……这下官可有何招待不周啊?”方才不还好好的拿了我的贽敬吗? 陆奉看见殷楚这般行径,心里也有了数,站起身来,冲罗知县一拱手:“那位是世子妃,非要跟着世子出来的。这舞姬确实不合宜。” 说罢,他一招手,昭南王府的侍卫便哗啦啦的站起身来,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罗知县也连忙赶出去,追着殷楚好哄一阵,殷楚哪里管他,只叫人将东西都置办妥当。侍卫分头出去,他们买的东西都是亲眼盯着的,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待到众人回来,殷楚这车队便慢悠悠的驶出了宣州县,扬了罗知县一脸的灰尘。 罗知县气的半死,那五百两的贽敬,虽然是从县衙里面调出来的,但东西但凡进水了还有个响儿呢,怎得这人拿了东西就跑了?自己的事儿还没办成!酒水里都落了毒,保证一杯下肚,神仙也救不回来! 马车上,殷楚拿着方才侍卫买的烧鸡给江茗撕的仔细,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吃了,这才对外面的侍卫说道:“再往前行一百里,我们便停下歇息。” 陆奉应下,马车队伍便一路往前。 江茗吃完,又擦过手,这才叹了口气。这一路上殷楚不知要面临多少这样的境况,小小一个知县竟然都敢算计他,这世子当的也太没滋味了。 她抱着新买的被子,这才说道:“其实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娇气,你便只管走自己的就是。” “好,我知道茶茶厉害。”殷楚从方才买的东西里翻出一包糖,从中拿了一颗递到江茗的手里,说道:“没有华京城的那般好看,但我也不知道你要跟着来,没做准备。” 江茗接过糖,往嘴里一送,笑嘻嘻的看着殷楚不说话。 殷楚停滞一瞬,低声问道:“你是不是自己带了?” “没有。” “你肯定自己带了,又从我这里多诓骗了一颗。” 江茗噘着嘴说道:“跟都跟出来了,多吃几颗怎么了?你要是把我扔在华京,我每天想吃几颗就吃几颗!” ………… 翌日,宣州县的消息便百里加急的送到了萧罗案上,他读了一遍,眼睛眯了起来,这才起身进宫,将此事报给靖文帝知。 由此也可见靖文帝对他的信任到了何等程度,这样的事情,终也让萧罗知道了,并让他去办。 靖文帝接见萧罗是在挽秋宫,曹昌正伺候着他行残局,面前黑白双子洒落的满棋盘都是,只有用心之人才能看出其中端倪。 靖文帝听了萧罗这般说,面上不显,但却转头问对曹昌说道:“又琰这世子妃,可有些意思。” 曹昌听了心里一紧,只笑着回道:“有没有意思的咱家可不知道,前些日子去传圣旨时见了一眼,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论起姿容,京中好看的姑娘倒是大把。” “听你这话,倒是对又琰这世子妃不甚在意?”靖文帝尾音往上调了一下,问道:“可朕听闻,这华京城中新起的晋江书社是她开的。” 若是换做他人,此刻定然要被靖文帝这一问吓得不轻,可曹昌毕竟在靖文帝身旁多年,早已经摸透了他的脾气秉性,这便回道:“这还不是要说起那乔靳。这昭南王府的世子妃同乔靳也是认识的,毕竟都是临安府的人,好似长辈之间关系不错。加上这世子妃的养父也是个小商贾,从小耳濡目染的,难保有些赚钱的道道。可那不过是小孩子家玩闹,听闻晋江书社盈润的还不够世子赌上一场呢。” 靖文帝拈起手上的一颗白棋,按在棋局之上:“说起这个,这些日子朕听闻那江宛名声有损?” 萧罗一听,连忙在旁说道:“都是些街坊里的谣传罢了。大抵是要嫁入天家的人,引了谁妒恨也是难免。” 靖文帝转头看向萧罗,直到看着萧罗头皮都有些发麻了,他这才说道:“外面的事儿,你也无需瞒朕。听闻和这晋江书社也有些关系。” 萧罗“噗通”便跪在了地上,连连说道:“微臣并没有隐瞒陛下的心。只是确实是街坊传闻,不合入皇上的耳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