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书记见他不说话,叹了口气,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好干涉。我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干嘛非得赖着你?” 姜毓仁见常书记把话都说到了这里,便直言道:“对不起常书记,我知道您对我和聂瑾的事很关心,我也不该就这样跟聂瑾提分手。只是,我们两个交往这三年的时间,一直都不冷不热不亲不近的。当然,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原因,工作都太忙,在这方面,我没有任何抱怨,我很支持聂瑾的工作。可是,婚姻是一辈子的事,难道我们结婚以后也要这样子吗?” 这一番话,把常书记说的哑口无言,气势也弱了一些,便沉默不言。 “您是聂瑾的父亲,当初您撮合我们两个,为的也是给聂瑾找个疼她爱她的人,在这方面,我自认我做的不够。其实,我也想了很久,怎么样才是对聂瑾最好的?只有结束我们现在的这种状况,聂瑾才会遇到一个真正懂她爱她的人,这才是聂瑾一生的幸福。”姜毓仁望着常书记,说。 常书记动了动嘴,没说话。 “在这一点上,您看看常佩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难道您不希望聂瑾和常佩一样幸福吗?”姜毓仁道。 常书记知道,姜毓仁的这些话句句在理,而且,句句都是在为聂瑾着想。这两个人的相处,常书记很是清楚,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承认。有时候他也想,是不是分开才是对女儿最好的选择? 第91章 不能让人发现她 可是,他很快觉得,事情绝对不是姜毓仁嘴巴上说的这么简单。姜毓仁能把赵启弄的那么惨,不动声色的,城府深到他也感叹的地步。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如此草率地决定一件事?何况,聂瑾对他意味着什么,他不是不清楚。既然如此,他都可以毫无征兆地和聂瑾分手,绝对不是他自己说的这么简单这么无私。 话虽如此说,常书记却挑不出姜毓仁的毛玻他一直觉得姜毓仁是有了别的女人才和聂瑾分手的,派人在柳城盯着姜毓仁,却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这段时间,姜毓仁一直是忙着工作,柳城各地跑,大会小会不断,也没有什么女人。唯一不合理的就是,他去望月小区住过两三次。盯梢的人也去查了,那房子是属于姜毓仁的朋友路子风的。那里的确是有个女人,可奇怪的是,那个女人竟是和路子风一起的。那段时间路子风正好天天在柳城瞎逛,好像就是缠着那个女人。这样说来,那个女人就和姜毓仁没什么关系。这倒是让常书记放心了些。 然而,有些了解常书记家世的人都对这件事表示了嘲笑,谁都不会直接道破聂瑾和常书记的关系,只是会问他“当初是你给做的介绍人,怎么姜毓仁这小子这么不给面子”之类的话。常书记却知道人家都是在笑话他的。 现在,只要这么一想,常书记就忿恨难言。 姜毓仁见常书记不说话,知道自己刚才的一番表白并没有打动老头的心。 于是,他从随身携带的一个手提袋里掏出一个文件袋,从中取出一份合同,恭敬地放在常书记面前。 常书记扫了一眼,姜毓仁便说:“这是富山县东临水玉矿十年的开采权。” 富山县是柳城市最东面的一个县,自古便出产美玉,名为富山水玉。这种玉石虽比不上和田玉和田黄那么有名珍贵,可是近年来人们对玉石的热捧,也使得这种玉石的价格节节攀升。再加上水玉的开采工序复杂,如今产量也萎缩许多,价格便更高。柳城市为了保护这种稀缺的资源,严格控制开采,因此,对于开采权的争夺便很是热烈。在富山县那为数不多的几个矿区里,东临矿区的玉石纯度最好,争夺也最为激烈。在赵启担任市委书记的时候,这座矿山是承包给了他的关系户。赵启落马后,矿山承包人也被陷入行贿门,接受调查。于是,姜毓仁便让柳城市地矿局重新做了个调查,修正了之前对东临矿的评估,重新认证开采人的资质,之前的承包人便被剥夺了开采权。姜毓仁和常磊商议后,将开采权交给常磊的小舅子——事实上,常磊小舅子的那间公司,根本就是常磊自己的,只不过是为了避嫌,公司挂着他小舅子的名头而已。 今天来见常书记,姜毓仁最大的礼物便是这份合约,他相信常书记看到这个,一定会动心。 常书记拿起来扫了一眼,对姜毓仁的目的便一清二楚。 “只要我还在这个位子上,这份合约会一直有效。”姜毓仁道。 常书记也很清楚,一旦柳城换了市委书记,那柳城的天必定是变一次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