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庆国公府,顾林氏的话点醒了顾熙言。既然她已经嫁给萧让为正妻,闺中之事终究是躲不过的。前几次敲打过萧让后,他已经表现出足够的体贴,如果自己再拿乔下去,难免有些骄纵任性。 光是这盛京的贵女圈子里,有多少人肖想平阳侯府,肖想萧让,顾熙言不是不知道。正是年纪轻轻,身强力壮的年纪,若是她一味娇弱下去,难免两人之间出现隔膜,叫有心的狐媚子趁虚而入。 这味芳龄丸是顾熙言出嫁之前,顾林氏偷偷给她备着的。据说此药药效奇佳,女子用了不禁暖宫驱寒,更能紧致嫩滑。当时顾林氏再三嘱咐,这药霸道的紧,故而今日还是顾熙言头一回用。 红翡小心翼翼的把芳龄丸放在那蜜处,靛玉又拿玫瑰精油给顾熙言细细揉了身子,等到玫瑰精油全被吸收的一点儿不剩,芳龄丸的药效才慢慢的上来。 美人儿满面不正常的潮红,躺在白玉榻上翻来覆去,出了一身淋漓的香汗。 顾熙言用药的时候,照例屏退左右,外厢房只留下红翡、靛玉两人守着。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浴池里头的呜咽的声音才慢慢小了下去,红翡和靛玉对视了一眼,这才挑帘子进去服侍顾熙言清洗。 …… 这两天,淮南王心情格外好。哪怕下了早朝,被成安帝请到御书房里和一帮白发苍苍的老臣一同议事,一贯冷硬的脸上也挂着淡淡笑意。 用萧让的话来说,淮南王生的魁梧勇猛,冷不丁挂上一丝高深莫测的笑,还真的挺渗人的。 淮南王听了也不生气,巴巴在三法司喝了半天茶,等萧让下了值,非要请他去用晚膳。 萧让也不跟他客气,开口便点了盛京城里最奢华的醉霄楼。 萧让不是什么碎嘴子的人,只是,他越是不问淮南王,淮南王却偏偏忍不住想来跟他说。 原来是近日淮南王府上安生了不少,淮南王竟然能和淮南王妃同桌吃饭了。 萧让听了,抽了抽嘴角道,这果真是值得“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人就是这样,心情好了,不往外散点儿财,这心里都不舒坦。 两人身居高位,这席面吃着吃着,便从私事谈到了国事上。 近来,太子和四皇子两党冲突愈发明显,成安帝也丝毫不避讳,隐隐有教两位龙子比试一番之意。 成安帝在做抉择,满朝文武也在暗暗的做抉择。 太子素来为人敦厚,作风保守但稳妥。四皇子心机深沉,行事激进也狠辣。 萧让觉得,四皇子也许是个很好的政治家,但却不是个好帝王。 雄韬武略是臣子的义务,身为帝王,最重要的是面对天下苍生万民的时候,怀有一颗仁厚之心。 很明显,四皇子正缺这颗仁厚之心。 往前数五代,百年前的穆帝便是弑兄弑父之人。 当年风起云涌,开国诸王侯逼穆帝归政于正统的时候,那正大光明下的宝座当真坐的安稳妥帖,彻夜好眠?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大燕朝开朝以来,这些事儿还新鲜吗? 心里想着这无解之题,萧让和淮南王在醉霄楼便谈边饮,策马归府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时分。 …… 眼瞧着天气转凉了,上次萧让说不叫顾熙言在花厅里等他回府,顾熙言也没推辞。故而这些天,每逢萧让回府晚的时候,顾熙言便事先梳洗了,在正房内室里等他回来。 光可鉴人的铜镜面前,靛玉正拿着象牙梳子给顾熙言梳发。 那绸缎一般黑亮的长发一直垂到腰迹,靛玉给自己小姐松松挽了一个灵蛇髻,又在发髻上斜斜插了一支凤衔东珠多宝步摇,最后拿过粉黛、唇脂,给顾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