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守妇道,我们承认,我们是养坏了孩子,我们不是同意你们‘处置’她了吗?那是我的亲生骨肉,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都已经默认她……她……死,你们,你们还想怎么样啊?” 她哭着,嘴里嘟囔,“你们别逼人太甚,那孩子可怜,遇到这样的事儿,谁都不想的。” “她不想?世间女人都守规矩,若她没毛病,怎么遇到这事的不是别人,偏偏是她,还不是守不住,要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能污了她的名声?”那略显刻薄的贵妇——杨夫人吊着眉冷哼,“亲家,不是我们不仁善,实在是央儿太过份,世间哪有她那样的妇人,男如天,女如地,平素她但凡对天陆上点心,恭敬些,我们都不会这么对她。” “你瞧瞧她干的那些事儿,顶撞公婆,殴打相公,刻待婢女,闹得天陆二十好几膝下空空,我们当初不顾她貌丑求娶,就是听说孟家家规甚严,淑女贤德才屈就,谁知,谁知竟惹了个夜叉进门?主妇做不得,连贞洁都守不住!” “大半夜的,深宅内院,她竟然能跑了?一个身娇体弱的妇人,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早早有了奸夫,给我儿戴了绿帽子。”杨夫人目光狠厉,像要活撕了井氏一般,“你们孟家什么家教?养出这般好女儿,长成那模样,竟然还有人愿意要她,真不知是不是所有孟家小姐都这样,到是让我见识了。” “不是,不是,绝不是的。”井氏疯狂摇头,眼泪滴串儿似的,“我家是好的,央儿,央儿是让她祖父教坏了。” “杨兄,孟央性劣出逃,确实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教好,然而,这不过一家之过,与徐州孟氏无关……”目视着那长须男人,孟余脸色铁青的出声。 长须男人——杨老爷连忙摆手,“孟先生误闹,孟氏天性如此,乃她之过,跟孟家自然没有关系,不过妇人之言,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他低声,皱眉骂杨夫人,“多嘴多舌的妇人,还不快快住嘴,扶井夫人起来。” “这……”杨夫人正斥的痛快,闻此言声音一梗,到不敢违备丈夫命令,不情不愿的把井氏从地上拽起来,她拉着脸,站回儿子身边,嘴里小声骂着,“不守妇道的丑女,等抓回来该浸她猪笼才是。” 杨天陆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仿佛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没说出口。 “孟先生,事已至此,在追究谁的责任都是无用,听你所言,大冲真人亦是没了踪影,恐怕是他想法子救走了孟氏,老人家嘛,疼爱孩子在所难免,到怪不得他。不过,终归清誉为重,不能为了孟氏一人毁了你我两家,还是得想办法找回来的。”杨老爷一脸和善,语重心常。 孟余能说什么,只能连连点头,“那是自然。” “我知孟先生简行赶来,身边恐怕没有人手,杨某是坐地户,在金州还有几分威望,便厚颜出手了!”杨老爷低声,见孟余没反对,就笑说:“不过,终归不知他们去向,追起来麻烦,尤其孟氏刁悍,若追上了她不愿归,两厢动起手来,恐怕误伤……” “不碍的,只要老父无事,那孽女随杨兄处置。”孟余沉默半晌,目光低垂,依然开口。 杨老爷赶紧保证,“在不敢伤到大冲真人,我们自然有分寸。” 院子里,两家老爷基本商量定了,杨天陆在旁紧紧蹙着眉,“岳父,爹,怎能伤她性命……”急急的,他刚开口,身后杨夫人突然拽住他,对着他的胳膊狠狠掐了一把,“那丑妇欺压你多年,此回你解脱正该高兴才是,凭白起什么善心,她也配?” 杨夫人声急厉色。 杨天陆被吓了一跳,见生父这般,亲爹岳父亦是沉脸皱眉,竟呐呐无语,不敢在求了。 屋里,从门缝儿看见他们这般情景,身边霍锦城还巴巴的问,“他们说什么呢?声音太小了听不见……”姚千枝面沉如水,心下一股怒火升腾而起。 院子里的都是孟央此生最亲的人,她莫名没了踪影,没一人担心不说,还随意决定她的性命,真真…… 尤其是孟余,老爹和女儿一起失踪,还有心情在这美儿呢! 姚千枝咬着牙,深恨不能上前活撕了他——终归这是大冲真人的亲儿子,在是杂碎都只能无视,便狠狠捏了捏手里的珍珠,唇角微微勾起,手腕转动,运足了力气,将珍珠从门缝向外一掷…… 就听‘啪’的一声清响,随后,“啊啊啊啊!”杨天陆应声而倒,捂着裤裆狂嚎出声。 脸色刹时胀红,额头青筋乱迸,他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疼!娘啊!爹!救命,哎呀哎呀!”连连在地上翻滚着,黄尘飞扬沾了一身,他喊的都能看见小舌头了。 真心没有人样。 “儿啊,陆儿,你怎么了?哎啊?”杨夫人甩下高傲面孔,焦急的跪在地上拉儿子,“你哪疼啊?陆儿,陆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