袱走了。 “劳您给费心了”刘带娣等人走远,才关上破败的院门回屋琢磨。 得亏恩人想的周全,若没这个金锁,牢头一准狮子大开口。光捎带吃食就花了不下一百两,再不想辙,怕是真撑不了多久。 一百五十两调去灶房,刘带娣觉得这钱花的不冤,先不管累不累,好歹能有口饱饭吃。 隔日刘带娣便上街打探可有铺面出租,他预备支个包子铺,一来有个事做,二来也好添个进项。 光出不进可不成,陈青那头他没脸再求,银子就必须节省着花。凉州土地贫瘠,佃田耕地最多混个温饱,想赚取贿赂肯定不成。 刘带娣在梁家别的没学会,只这包子蒸的连刘红梅这个师傅都夸好。 店面支起来没几天,便多有主顾买来果腹。刘带娣手里有了活计,总算能踏踏实实睡个好觉,每日忙碌之余倒也减少了些许思儿心绪。 陈平被调去灶房,刚开始还觉惬意,可没过两日便发觉这里真不是好呆的地儿。 灶房除了两名伙夫,另有十名囚犯在此服役。能调到这的无一不是背景深厚的官宦子弟,最不济也是身负要案的亡命徒。 陈平有牢头关照,本也和他们相安无事,可坏就坏在灶房是做吃食的地方,伙夫嫌他太脏,给弄了盆洗澡水清洗。这一洗,可就洗坏事了…… 陈平本就长的不难看,再加上犯人中又有传言,说陈平之所以得上面特意关照,全是因为他曾“服侍”过胡先生…… 别忘了,胡聊回来之后,陈平可是哭了一整个晚上…… 盐场关押的都是多年不见荤腥的壮劳力,精力过剩又有传言相伴,自然不会放过如此秀色可餐的俏爷。 “盐场一共不到60名囚犯,每日却要做出300份伙食……”陈平正为进一步发现暗自窃喜,就被同牢房的两名囚犯堵在灶房中。 直到被扒光衣裳,摁趴在地,陈平才闹明白这俩人是想要干啥…… “你他娘的死断袖离老子远点!”陈平细胳膊细腿不停挣扎,眼见狰狞的棒子就要怼进来,摸起地上的柴刀就是奋力一捅。 “杀人了!”另一名囚犯眼见鲜血自那人胸膛喷薄而出,顾不得提裤子,跌跌撞撞的奔出去喊人。 陈平抖手扔掉柴刀,心慌意乱的叫到“怪你……不赖我……” 平头柴刀是如何捅进去的,不等陈平闹明白就被冲进来的狱卒打晕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已被押往另一处矿场。 服刑期间杀人,按律当判绞刑。死的那人又是京官的旁系族亲,上面交代,绞刑未免太过便宜,是以死前必要好生折磨一番。 刘带娣下了血本才将夫君的处境问出来,牢头明知陈平必死,最开始还故意相瞒,直到再无好处时,才将实情告诉给他“赶紧改嫁吧,杀了人,花再多银子也甭想留得性命” 刘带娣当即晕眩,扶住桌案才勉强稳住身形,语气微弱的求道“求您最后再给捎封家书……” 牢头暗自轻叹口气“你好生打算后路吧,这次权当我发回善心,银子就不要你的了” 刘带娣跌跌撞撞奔进后屋,磨墨将恩人交代的事情描入画中,又收拾了包袱即刻出门。 陈平接到家书时,已然被打的不成人形,若非誓死保住了这身棉衣,早就敌不过寒意冻死在矿底。 这里用人间炼狱形容亦不为过,每日超强度体力劳动,还要动辄忍受皮肉之苦。官兵一刻不闲的挥舞皮鞭,驱使体力不支仍蹒跚而行的畜生。囚犯基本上只要倒下去,不在三息间爬起来就永远都得躺着了…… 被累死、冻死、打死的囚犯不计其数,每日都有被押进来亦或抬出去的人形牲畜在这里生死轮替。 陈平更是被关照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要犯,之所以能熬过一个月,还是碍于上面不想他死的太快而已。 家书到手后,陈平终于盼来了一线生机,假意跌倒后抓着鞭打他的官兵哭求“我有银子,就藏在一颗松树下面……” 官兵起初不信,却架不住陈平再三保证,得知里面藏了50两银子,三牛子也不免动心。 当兵一年到头不过二十两纹银,面对如此巨款,不心动就怪了。最多空跑一趟,如是真的,那他可就赚大发了…… 按照陈平供述,三牛子跑了两个山头才寻到最高那颗松树,掘地三尺挖出一小包银子,趁夜便溜回了营地。 值岗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