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结果可想而知,自是被家丁抓回去,没过三日便宣告身染重病不治身亡。 不治而亡?呵呵……哪个被打死的小妾不是“得病”死的?疯疯癫癫的跑出来求救,不是被逼到无路可走,又岂会如同疯妇一般四处求援? 主家打死个把“贱人”再平常不过,尤其还是她们这等妓坊出身的低贱女子,更是死了都没人管埋。 与其将命运托付到不可靠的男人身上,还不如在这官坊里艰难求生,终归能换口薄棺盖身,总好过草席裹身的凄凉下场吧? “小姐可不敢认命,不博一搏怎知就会像碧娘一样?你好歹也是白身入坊,又有才女之名,说不定真能碰到良人,赎身做个良家妇呢”青儿勉力扯出一丝笑颜规劝道。 “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若是龟公再来催,你便代我回话……说是三月后便可登台择婿”柳盈盈摆摆手,乏累的软下身子。 青儿掩面出门,心里替姐姐伤透了心。 再有一年她也该挂牌接客了,原想姐姐若是能得个好归宿,也能为她们这帮妹妹带来一丝希望。可如今连名声大噪的花魁都这般任命,让她们这些即将笄杆的妓子如何过活? 毫无希望的老死妓坊,每日描眉接客的日子何时是个头?每每思及连那般才华横溢的女子都得沦为随意亵玩的对象,那她们这般姿色平平的女子又会沦落到何等下场? 哪怕只有一人能从这肮脏的地界逃出去,都会给无数沦落风尘的女子予以鼓舞,活着总该有个奔头,即使自己不幸,也总盼着别人或许可以侥幸逃脱。 每个走出去的女子,都会受到由衷祝福,承载着所有寄望满心期待的踏出妓坊,最终却是换个暴尸荒野的下场,连这般小小的期待都无所寄托,当真是生无可恋。 景王走后,全家人总算不用挤在两个小院子里过活。趁着还未春耕,梁柏达预计暂且仍住在城里,也好借故修缮老宅。 有镖爷看守,老宅即便没再受损也被打砸的不成样子,就算梁佳和虎子时不常修补,也再不复当初的气派。 梁子贤雇请了泥瓦匠,连带仓库都整体翻修一遍,梁子俊则是扯了新布,将破损的窗纸全部换过,还给各院配置了新床帐。 家里一应桌椅木柜早该换新,平日里大伙节省惯了,谁都舍不得扔了重置,这次刚好借机打些新家什,也好将家里的陈旧家具淘汰换新。 陈青那院倒是没大动,因着大婚时才打的新物件,除了在卧房多添了个贵妃椅其他摆设仍和原来一样。 工期接近收尾时,梁家迎来了两位陌生客人。梁子贤将人引入正堂,送上粗茶后便询问来意。 “犬子前些日子冒犯了贵府小姐,这次是特意带他前来登门致歉”中年男子一席儒袍,态度严谨的作揖致歉。 梁子贤观他言辞磊落,举止大方,当是大户出身,想来能屈尊上门道歉,该是门风严谨的世家老爷。 待弄清原委,忙扶起人笑道“不妨事,娃子间的戏言当不得真,街上人多,不小心撞到在所难免,当时便劝过小公子不必较真,估计是念及家教甚严,不肯依咱们。想来也是贵府教的好,这才怕礼数不周恐遭您责罚” 中年男子人如其名,姓严,单名一个墨字,乃是临县严记当铺的当家人。因常年与古董字画为伍,除了有极高的辩赏力,言谈之中也不乏大家风范。 此时听梁子贤道来,严墨面上不显,心里倒是暗松口气。 原本这事也可大可小,奈何儿子深受孔礼教导,不肯言而无信,秉持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的原则非要娶人负责,未免将儿子引上歧途,也只得提了重礼登门致歉。 严墨中年得子,对这个儿子自然看重,除了聘请名师讲学,还以身作则为儿子当榜样,尤其在幼子性格方面的培养上更是事无巨细,哪怕是不经同意私拿了根针,都要被视为不问自取即为盗。 是以严谨枫长到13岁,不仅博古通今,还是县里有名的礼仪典范,若是此事处理不当,外人的看法不足为惧,只怕儿子至此养成敷衍塞责的不良性子。 眼见儿子越发出息,严墨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