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铄看了一眼,见是荔枝、芒果一类的新鲜水果。旁边早有伶俐的小宫女剥了荔枝,用玉碟装了奉到纹铄面前。纹铄拣了一颗放在嘴里,轻轻一咬,便觉满口生津,不由轻笑道:“很甜,陛下也尝一颗。” 她住进行宫已有五日,穿的是李晋命人为她新制的宫装,却按照李晋的喜好,紧身长裙上束至胸,宽衫广袖,即突出的胸前的丰盈,又显得婀娜飘逸。原本纹铄穿着尚有些不习惯,但见行宫中的女子都是这般穿法,甚至比她的衣着单薄许多,也就入乡随俗了。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李晋看着纹铄的笑颜,不自觉的就想到这首‘硕人’,不知当年的齐女庄姜可有眼前美人一半风姿? 他随手拿起一颗荔枝,却是亲自剥了外皮,递到纹铄面前道:“喜欢就多用些。” 纹铄看着李晋的神色,心中一动,想着大哥曾说,年少慕艾。手上的动作便僵了一僵,随即恢复如常道:“我已在此打扰多日,明日便要向陛下告辞了。” 李晋的手刚一动,那荔枝便骨碌碌的滚了出去,他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帕子,细细将手上的粘稠拭净,方道:“小姐可是觉得住在这里不习惯?若有不和心意的地方尽管与我说起,饮食起居或是人。”李晋与纹铄说话时从来不自称为‘朕’,此时他一双眼眸向四周服侍的宫女、内侍身上一扫,下面的人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乌压压跪下了一片。 纹铄蹙了蹙眉道:“不是的,是我想家。”她说这话时眼神微微一暗,她是真的想家,想母亲。 “你说的家是周府?”李晋脸色沉了沉。 纹铄茫然了片刻,她只是觉得在这里住了多日,却没什么事发生,又怕久住下去生出别的事端来。要说离开这里是不是真的回周府,她倒还没有考虑过。大哥交待的事已被她办得一塌糊涂,想一走了之都不知道怎么个走法,想到此处便觉心中烦闷。 李晋见她面露迟疑之色,心中就是一喜,刚想再说什么,就见一个小内侍躬身进入殿内,行了礼道:“陛下,长孙大人有急事求见。” 李晋心中有些不快,但不还是起身道:“我去去就回,你不要胡思乱想……”说着便伸出手,想为纹铄理一理鬓边的细发。纹铄向后退开,避过了他的手,李晋的手僵在半空,随即深深地看了纹铄一眼,转身向外行去。 随驾的宫女、内侍呼啦啦地跟了出去,纹铄看着李晋远去,向依旧立在一旁的宫女道:“你们也都退下。” 待室内无人,她才长长叹了口气,却是这口气尚未叹完,便觉空气中灵气波动异常,她忙静下心来放出神识感应。少顷,起身掐了疾风诀快速向行宫外一处天池闪去,路遇的宫女、内侍皆没有发现四周的变化。 行至天池处,那本就不是很强烈的波动已经消失,纹铄来回走动许久,突地口中念动咒语,双手亦是不断变幻法印。一股强力向天池水中击去,轰隆隆一声巨响,天池水被击起数丈高,一只巨大恶蛟亦在水中现出身形。 纹铄见到那比蜃龙小不了多少的大块头,不敢怠慢,抬手召出伏羲剑,让心中浮起一抹杀意,飞身便向恶蛟刺去。那恶蛟像是知道伏羲剑厉害,并不敢硬挡,仰天一声长啸一个摆尾便躲过了这一击。纹铄寻着不周所授剑法的套路连着劈出几剑,恶蛟只敢躲避不敢与伏羲剑正面相抗。纹铄见状倒渐渐打出了胆识,剑法用得更加灵活、多变,蛟龙连连避让,可他体型太过庞大,哪能剑剑都避得开,无奈之下只得用龙爪去接,只一剑便被削得麟开肉绽。 蛟龙大怒张口冲着纹铄便是一声龙吟,纹铄不曾想一条凡界的蛟龙竟也会这一招,不防之下正中了他的神识冲击,自空中跌落而下。因着在太微玉清宫吃过亏,此时倒是有了经验,刚想咬破舌尖,便觉腰间一紧停住了下落之势,下颚也被人钳制住使她不能动作。下一刻她便觉得似有液体滴入口中,神识的眩晕感霎时退去,待她睁开眼便见不周正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 纹铄脸色微红垂下头来,正瞧见不周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挣动着想退出他的怀抱,却被不周拥得更紧。不周一手环着纹铄的纤腰,一手握着她持剑的手,凌空向着蛟龙劈了过去。蛟龙哪里会是不周的对手,被这股剑气劈得倒飞出数丈之远,最后一头砸进了天池里再没了声息。 不周垂眸看向怀中的纹铄,见她身着一件杏黄色圆领衫,露出纤细的锁骨与细若凝脂的白皙肌肤,胸口处因为紧身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