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鬼白夜那一双暗红眼睛被阳光照得亮亮的,正笑意盈盈地和自己对视,眼眸里含着许多温柔意味。 心脏忽然像被撞了一下,跳得快了几分。 苏亦想起高中他们一起合奏《卡农》的时候,那是?自己这么多年学生时代里,唯一一次上台参加文艺汇演。 高中时他和白夜没有分在一个班,白夜是?隔壁班的,并且担任了校学生会的体育部长,当时正逢学校校庆,学生会要至少出三个节目,文艺部部长翻到白夜的资料上写着:小提琴十级,就安排他出个演奏。 由于?白夜个人演奏水平有些堪忧,并曾在小学全校汇演时有过?小提琴独奏大?型车祸的记录,文艺部长要求他,至少找一个合奏对象,万一他车祸了,另一个可以稍微救场一下,不至于?太丢脸。 学生会里的大?家基本都有些特长,拉提琴的、吹萨克斯的、弹钢琴的,要找个搭档并不难。白夜朋友又多,学生会里的人要是?忙,他班上也有不少同学会乐器。 但?那时白夜的脑海里只跳出一个名字。 他记得以前初中他偷偷翻过?苏亦的学生资料卡,所获荣誉那一栏写了三四行?数学竞赛奖项,最后一行?小小地跟了几个字:钢琴十级证书。 接下来好几天,苏亦班上的同学就经常看?到隔壁班的校草老蹲在自家班级后门口,不知道想干嘛。 蹲到第二天,有同学忍不住了,问?他干嘛呢,高一白夜拎着个黑书包,拽拽地回: “等人。” 几个同学了然,瞬间露出八卦的笑容:“等谁呀?” 白夜一脸冷酷:“关?你屁事,管好你自己。” 同学们嘻嘻哈哈笑着哄散了,白夜朝逐渐走空的班级里看?了眼,叹气,苏亦今天也没有来上课。 因为先天心脏病的缘故,苏亦经常缺勤,有时上两节课早退,有时半道过?来上一节课又去医院了,有时全天都不来,可以说是?“神出鬼没”,极难逮到。 白夜给苏亦的qq发?过?消息,但?没回,也没上线。 当晚他打?了个电话给苏亦家里,是?保姆接的,说苏亦在医院休息,有什么消息她可以转达。 听?见?医院,白夜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合奏的事,赶忙问?苏亦的身体情况,对面的阿姨说只是?例行?心脏检查,没有大?事。 他再接着问?是?哪家医院哪个病房,自己想去探视,对面的阿姨就客客气气地开始打?太极,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直接回复。 白夜听?出来对方不想跟他透露太多,他也没法强求,只好失望地挂了电话。 接下来三天,白夜继续在苏亦班级后门蹲守,锲而不舍,像一朵固执的蘑菇,引得校内一时猜测纷纭。 蹲到第四天,终于?,白夜在教室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苏亦穿着校服,削瘦的背薄得像纸片一样立在座椅上,正乖乖地写作?业。 窗外?阳光正好,投在他握笔的手上,一片光亮里,作?业纸映出一杆纤细笔直的倒影。 白夜视力很好,一眼看?到苏亦的作?业本上有一堆函数符号,正是?恐怖的数学作?业!苏亦笔尖不停,似乎解题根本不需要思考,连草稿都不打?,正确的公式算数自动从他的笔中流泻而出,顺畅得仿佛在抄答案。 苏亦安安静静地写作?业,这副模样落在任何人眼中都是?柔弱无?害的,但?落在白夜眼中,却平白无?故高大?了起来,他感?觉苏亦不是?在做作?业,是?在作?业本上厮杀,抬手划笔间,就把那些讨人厌的f(x),g(x)全都杀了个一干二净! 白夜看?的好爽,感?觉苏亦帮他向可恶的数学出了口恶气,他期中考数学刚考了53分,被他爸一顿臭骂,差点没拿皮带抽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夜不知不觉偷偷蹲在走廊上看?了好一会,觉得看?苏亦做作?业可真是?一种享受,哪怕他一题都看?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