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长廊总是常年散发着一股凉飕飕的阴气和浓烈的消毒水味,长廊的尽头开着一扇小窗,月光从外头洒进来,落下清辉,像云层铺洒在地上,令人心安。 上次见他就是在这块地儿,林陆骁穿着军常服,倚着墙抽烟,军帽檐挡了他半张脸,下颚线轮廓紧绷令人想摸一把,夏晚就是从那头噔噔噔跑过来,仰着头,跟他轻声细语。 南初靠着垃圾桶边的墙,给沈光宗打了个电话。 沈光宗声音尖锐像把刀,仿佛想要透过话筒刺穿她,“最近是不是对你太放纵了?!所以你上天下地也得给我折腾点儿事出来让我收拾是不是!?你丫的现在在哪儿?赶紧给老子滚回来!” “在医院。” 沈光宗声线一拐,“你受伤了?” “一个朋友受伤了。” 沈光宗正了正嗓,“你赶紧给老子滚回来,一个小时之内看不见你,我把你的小助理拆胳膊卸腿下汤药,你爱信不信!” 南初沉了嗓,威胁道:“你敢动她试试?” 沈光宗根本不受威胁,丢下一句:“我有什么不敢的。” 嘟嘟嘟…… 南初骂了句脏话,想把电话往墙上砸,身后传来一句。 “跑出来干什么?” 空旷的长廊上多了一道黑影,被照进来的月光拉得老长,但不用回头,也能知道是谁。 南初把电话塞回兜里,往墙上一靠,无所谓地说:“给你们留点空间呗。” 林陆骁站在她背后,手抄在裤兜里,嘴里叼着跟没点的烟,扯了扯嘴角,往前走了两步,直接把南初堵在他跟墙之间,弯下腰,对上她的眼睛,漆黑的眼睛像潭清水,笑了下:“以前没发觉你还挺懂事儿。” 说完,站直,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偏头点燃,轻吐一口,清白的烟雾在淡白的月光下显得十分浑浊,一瞬间模糊了他的轮廓。 两人站得很近,一个贴墙靠着,一个叼着烟,站面前。 黑暗无人的角落,总是容易凸显男人的硬气和女人的骄矜。 南初眼睛一眯,做坏的心思又溜出来了,抬手摸上他的腰腹,指尖顺着腹部的肌理线条慢慢往下刮,再抬眼看他,男人的轮廓更清晰更硬朗,英俊深邃,视线渐渐往下,脖间那微微的凸起随着他抽烟的动作轻轻滚动,她的手指轻柔又软,轻轻撩起他t恤的下摆,摸进去,单手握住他皮带的锁头。 拇指轻勾。 空寂的走廊里,响起一声“啪嗒”,清脆如雨滴。 皮带松了。 下一秒,手被人握住,宽厚粗粝的手掌,那触感抵达脑补神经时,南初愉悦地勾了勾唇角。 头顶上方传来一道低哑的,“扣回去。” 林陆骁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腰间,低头看她,眼底深沉,眼窝明显,嘴里还叼着根烟,烟头萦绕着一缕青丝,两人就这么隔着青白的烟雾,看着彼此。 眼神是——直勾勾的。 南初发现他有一双很好看的卧蚕,是很多男明星不远万里飞到某国度去做的那种。 “扣回去。” 他嗓音清了些,又重复了一遍。 南初背抵着墙,一只手曲着搭在墙上,抬着眼皮看他,终是在他的眼神攻势下服下软来,慢悠悠地帮他皮带扣回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