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听南雁说这话,多少有些别扭。 “过日子哪有不红脸的。”吵吵闹闹都这样,不动手就行。 吴孝钢是过来人,在这方面有点经验。 南雁看了一眼。 “将来您结婚成家就知道了,过日子可不就是磕磕绊绊嘛。跟爸妈孩子还会有拌嘴的时候,跟爱人拌嘴也是再正常不过。” 这种事,有经验有发言权嘛。 南雁想了想,“那我希望自己不用经历这些。” 她翻阅了吴孝钢递来的几份文件,指出问题签字修改,很快就解决了这些事情,“别的还有什么事?” “暂时没有,不过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没有,我很好。”南雁不打算跟吴孝钢说自己的私事,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这些天不止是下乡四处跑,还要走各个部门单位,资料就一箩筐,而她还需要整合处理。 哪能像季长青似的那么八卦。 吴孝钢见状无声叹息,看样子俩人是真闹崩了。 不过好在领导还可以醉心于工作,也挺好。 乡下忙活着双抢,南雁则是另一番忙碌,等到七月份天气热的狗都直吐舌头,她咬着一块冰棍,在季长青的办公室里,等待着季主任的回复。 “要不,你先回去,等我看完咱们再说?” 小同志一下子消失了将近两个月,再度来到革委会大院,带来的是沧城地区各个县和公社的情况,而这些资料,似乎比革委会大院档案室里还要齐全。 “你这段时间就忙这个了?” 南雁点头,“有关部门的资料不怎么齐全,我索性开着车去公社跑,这身份好使,公社倒是不会跟我扯谎。” 还指望着讨好自己多弄点化肥呢。 她到了乡下那可真是有求必应,看着那些沧桑的面孔,南雁觉得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季长青竖起大拇指,“你是这个。” 当然,如果不再拿他的冰棍,那就再好不过。 季长青家里头管得严,不能吃。 也就是在办公室里才能偷偷吃两根冰棍,结果还都被南雁给吃了,简直没处找理去。 “对了,小孙的事情这边的确有消息。” 这月底会有一批学生公派出国,孙时景也在其中行列,不过他不是学生,也不算公派出国,只是顺路而已。 南雁最近忙,忙着去乡下做调研,每天回来后吃点东西,晚上还要继续整理资料,从那些冰冷的数字中找到一些出路。 倒是也没时间去想孙时景的事情。 倒也不是分手之后最好跟死人似的,只是真没这份力气。 如今听到季长青提到,也只是笑了笑,“那也挺好,学西医嘛,自然还得去国外进修,选对地方很重要。” 她这般坦然,显然已经放下了。 季长青也没多说什么,连夜研究了南雁交上来的发展可行性说明书,第二天就拉着南雁去乡下实地考察。 这个七月注定不太平,共和国又一位领导人的去世,让原本就笼罩在阴影中的国家越发悲痛。 南雁看着报纸上的讣告,沉默了许久。 倒是季长青安慰她,“人哪有长生不老的?年纪大了病痛也多了,有时候走了其实也是好事。” 永远健康是一种奢侈,即便是季长青也觉得这几年身体大不如前。 这是科学规律,你得尊重科学。 要不哪有那么多帝王将相追求仙人求长生呢? 南雁默然,好一会儿才开口,许是沉默太久的缘故,声音里都透着些沉闷,“我知道。” 两人这会儿正在乡下调研,没曾想遇到这种事。 “我得回去一趟。”这是大事,自己这个领导得在岗。 季长青问南雁,“你要不要回去?” “不了,我电话里跟吴孝钢说声就行。”南雁放下手里的报纸跟着季长青出去,刚出门就看到有老乡跑了进来。 手里头拎着好几只肥兔子。 “季主任,小高同志你们看,咱们今天中午加餐。” “这是哪来的?” “草丛里自己钻出来的,这兔子傻不拉几的就往人身上撞。”村民还不知道又一个噩耗传来,看到季长青和南雁咧嘴笑—— 这是来市里来的大领导,给他们谋出路来了,都是好人。 季长青看着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