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床上用品,用的是眼下最好的60支棉纱,那棉布细软的让张桂花觉得丝绸也不过如此。 价钱自然要比常见的32支、40支要贵的多。 鸭绒采集也需要钱。现在被服厂开始忙活起来,单让县里的食品厂提供鸭绒远不够,得跟公社那边合作,湿拔鸭绒和干拔鸭绒结合起来,这又是一笔支出。 这笔支出咋说呢,张桂花觉得说冤枉倒也不算,但是你能做鸭绒被别人也能做,为了保证不恶性竞争回头搞的大家都玩不转,有点给其他公社好处的意思。 去其他公社收鸭子,大老远的跑自然不能让人白干,运输也需要钱。 运回来之后晾晒、杀菌消毒还需要钱。 更重要的是,这是公社的产业,要把利润大头留给公社这边,不然其他落选的社员能不闹腾? 分红大家都是一样的,凭啥她们还能拿到高工资? 比起合同订单上的价钱,这加工费的确少的可怜,也是一种平衡。 今年且先这样,等过两年被服厂经营好了,兴许能给往上提一提加工费。 但就算这样,工资算下来也高的多。 张桂花都想去当这缝被子的人,她跟刘焕金拿的都是死工资,二十块。 跟南雁细细说了一番后,张桂花还有些不安,“你觉得有什么问题没?” 她还真有些不确定,得南雁说行才觉得自己真的行。 “挺好的,条理清晰,其实只要把入账和支出一笔笔落实好就行,辛苦你了。” “没啥,应该的。” 被服厂是她们一手捣鼓起来的,能看着厂子发展,那比什么都好。 南雁又说起了下半年广交会的事情,“等到时候你过去,有人会在那边照应你。” 那得是九月份的事情,还早着呢。 张桂花倒是不着急,目送南雁回去,这才收拾好账本往柜子里一锁。 她去车间里帮忙。 …… 南雁回去后主要是盯着食品厂,涉及到吃的东西总是要十分留意。 而且二期工程开工在即,她也得盯着新车间的修建。 工程队倒是好找,上次那些工人用着就挺好。 这次更省事,回头给他们弄鸭肉吃就行。 一般人弄不好鸭肉,总觉得柴,吃着塞牙缝,实际上煮好了还挺好吃。 南雁其实挺喜欢吃鸭货,甜辣鸭脖、鸭舌、鸭翅还有鸭肠都十分好吃。 但想要把这些弄好吃得有足够的糖和香料,也挺麻烦的。 现在交通运输也没那么方便,这个暂时搞不了。 只不过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南雁这边刚要骆主任帮忙联系施工队,骆主任就一脸为难模样,“施工队的话,可能要换一个。” “干得好好的之前也约定好了,为什么要换?是他们最近忙走不开?”陵县县城又不算多大,没听说最近有什么大工程呀,怎么就不挪不开身,要换人? “换谁,还有别的施工队?” 骆主任觉得现在问题很多的南雁颇是难以应付,但也只能实话实说。 “武装部的陈部长不是去外地了吗?这边刚下来一位新的武装部长,昨天才过来,说是要组织全县的民兵操练,昨天下午来厂里跟厂长打了个照面,知道咱们食品厂要盖新车间,就说回头把这事交给他来弄。” 南雁听得晕乎乎,“武装部长咋还成了建筑队长,这确定不是在胡闹?” 谁说不是呢? 然而当事人不这么觉得。 说的十分认真—— “抓好军民共建也是我的职责,与其带着人天天上刺刀太阳底下操练,不如做点实际工作,管饭就行。” 话是这么说,你敢白用人? 骆主任就没想到,新来的武装部长竟是这么个混不吝的,一个褚怀良已经够让人头疼了,又来了掌握县里武装力量的。 那是实实在在的二把手啊。 真是要了命哟。 南雁也觉得这话里面透着点其他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