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无表情,仿佛入定的高僧。 再然后,千山跑来了,他跑得比别人更狼狈,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浸透,还没来得及换,又湿了一遍。 “白小少爷,您的信。”千山气喘吁吁地敲门。 白鹤眠跑过去,将下人放进来,继而狐疑道:“谁会给我写信?” 他说完,怔住,想到了“相好的”,瞬间如芒在背,就好像封二哥正在瞪着他一般! 封栖松的确皱眉望着白鹤眠的背影,但并不是因为吃醋,而是疑惑。 “相好的”的真实身份就是封二爷的左手,可之前写的那封信,封栖松已经当着白鹤眠的面收了起来,所以如今写信的又会是谁呢? 白鹤眠没有封栖松那么多顾虑,他三两下拆了信,略略扫了两眼,心下微惊。 写信之人说自己手腕受伤,脉力虚浮,只能叫他人代笔,实则为他旧日相好,还与他约定了时间,说是要私奔。 “鹤眠?”封栖松不知何时摇着轮椅来到了他身后。 白鹤眠手一抖,信纸飘落在地上,他慌张地拾起,将信塞回信封,不敢看封栖松的眼睛,含混道:“封二哥,不是什么重要的信。” 封栖松的眉头不知不觉蹙起,却也没有强行将信要过来看。 “我……我回屋去。”白鹤眠越来越慌乱,他连封栖松的目光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提“私奔”? “二爷?”千山没料到一封信竟然把白小少爷直接吓回了卧房,呆呆地杵在原地,“要不要我去……” “不必。”封栖松坐在轮椅里,眉目间笼罩着一层郁气,“那封信是你从哪里找到的?” “三爷给我的啊!”千山委屈地嘀咕,“刚刚三爷找来,说在府外遇见了送信的,指名道姓说信是给小少爷的。” “我弟弟?”封栖松面无表情地思索了片刻,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嗤笑,“推我去他屋里。” “二爷?”千山挠着头发,劝道,“我看小少爷情绪不对,要不……要不咱们去找他?” 封栖松好笑地看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千山:“放心吧,他没和我置气,不会跑。” 千山讪讪地笑了:“我这不是担心您吗?怕您再……” 他咳嗽两声,换了个说法:“上回您在大爷房里,我还以为小少爷要劝很久才能把您劝出来,结果拿个轮椅的工夫,你们就有说有笑地出来了!” “二爷,我觉得您不必太在乎过去的婚约。”千山在封家多年,了解封二爷的顾虑,说的都在点子上,“现在改良了,到处都提倡自由恋爱,就算三爷和白小少爷有过婚约又如何?他们没有拜过堂,没有夫妻之实,您不算抢亲。” 封栖松听得好笑不已:“你说的意思我都懂。” 可千山并不知道封老大临死说过的那些话。 封栖松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复又睁开时,情绪已经彻底沉稳了下来:“不用再劝我了,走吧。” 千山只好把封栖松推到了封卧柏的院内。 “你先下去。”封栖松挥退了众人,施施然站起来,“轮椅留着,等会儿我自己回去。” “二爷……” “没事的。”封栖松不以为意地挥手,头也不回地推门走了进去。 封卧柏的房间比封栖松的看起来要更有人气。没有太多书,也没有书桌,取而代之的是张铺着凉席的卧榻。 封卧柏倚在上面抽烟,听见脚步声,淡淡地唤了声:“二哥。” “嗯。”封栖松也没有多话,而是寻了张椅子,面对着卧榻坦然坐下。 封栖松对待封卧柏,没有封老大在世时那般纵容,所以兄弟俩的关系说亲近也不亲近,说疏远,倒也没有外面传的那么疏远。 毕竟封家人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