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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下,面无表情,仿佛入定的高僧。

    再然后,千山跑来了,他跑得比别人更狼狈,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浸透,还没来得及换,又湿了一遍。

    “白小少爷,您的信。”千山气喘吁吁地敲门。

    白鹤眠跑过去,将下人放进来,继而狐疑道:“谁会给我写信?”

    他说完,怔住,想到了“相好的”,瞬间如芒在背,就好像封二哥正在瞪着他一般!

    封栖松的确皱眉望着白鹤眠的背影,但并不是因为吃醋,而是疑惑。

    “相好的”的真实身份就是封二爷的左手,可之前写的那封信,封栖松已经当着白鹤眠的面收了起来,所以如今写信的又会是谁呢?

    白鹤眠没有封栖松那么多顾虑,他三两下拆了信,略略扫了两眼,心下微惊。

    写信之人说自己手腕受伤,脉力虚浮,只能叫他人代笔,实则为他旧日相好,还与他约定了时间,说是要私奔。

    “鹤眠?”封栖松不知何时摇着轮椅来到了他身后。

    白鹤眠手一抖,信纸飘落在地上,他慌张地拾起,将信塞回信封,不敢看封栖松的眼睛,含混道:“封二哥,不是什么重要的信。”

    封栖松的眉头不知不觉蹙起,却也没有强行将信要过来看。

    “我……我回屋去。”白鹤眠越来越慌乱,他连封栖松的目光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提“私奔”?

    “二爷?”千山没料到一封信竟然把白小少爷直接吓回了卧房,呆呆地杵在原地,“要不要我去……”

    “不必。”封栖松坐在轮椅里,眉目间笼罩着一层郁气,“那封信是你从哪里找到的?”

    “三爷给我的啊!”千山委屈地嘀咕,“刚刚三爷找来,说在府外遇见了送信的,指名道姓说信是给小少爷的。”

    “我弟弟?”封栖松面无表情地思索了片刻,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嗤笑,“推我去他屋里。”

    “二爷?”千山挠着头发,劝道,“我看小少爷情绪不对,要不……要不咱们去找他?”

    封栖松好笑地看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千山:“放心吧,他没和我置气,不会跑。”

    千山讪讪地笑了:“我这不是担心您吗?怕您再……”

    他咳嗽两声,换了个说法:“上回您在大爷房里,我还以为小少爷要劝很久才能把您劝出来,结果拿个轮椅的工夫,你们就有说有笑地出来了!”

    “二爷,我觉得您不必太在乎过去的婚约。”千山在封家多年,了解封二爷的顾虑,说的都在点子上,“现在改良了,到处都提倡自由恋爱,就算三爷和白小少爷有过婚约又如何?他们没有拜过堂,没有夫妻之实,您不算抢亲。”

    封栖松听得好笑不已:“你说的意思我都懂。”

    可千山并不知道封老大临死说过的那些话。

    封栖松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复又睁开时,情绪已经彻底沉稳了下来:“不用再劝我了,走吧。”

    千山只好把封栖松推到了封卧柏的院内。

    “你先下去。”封栖松挥退了众人,施施然站起来,“轮椅留着,等会儿我自己回去。”

    “二爷……”

    “没事的。”封栖松不以为意地挥手,头也不回地推门走了进去。

    封卧柏的房间比封栖松的看起来要更有人气。没有太多书,也没有书桌,取而代之的是张铺着凉席的卧榻。

    封卧柏倚在上面抽烟,听见脚步声,淡淡地唤了声:“二哥。”

    “嗯。”封栖松也没有多话,而是寻了张椅子,面对着卧榻坦然坐下。

    封栖松对待封卧柏,没有封老大在世时那般纵容,所以兄弟俩的关系说亲近也不亲近,说疏远,倒也没有外面传的那么疏远。

    毕竟封家人丁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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