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狭的话叫章祁伸手过去,直接盖住沈鸢小巧的面庞。一团黑影忽然罩了过来,她下意识闭上眼睛,想躲却没能躲开。外面虽冷得厉害,但章祁手心仍是很温暖。 一瞬收回手,章祁静静看着闭眼展眉而笑的沈鸢,只觉得喜欢得紧。见她想要睁眼,章祁又将手覆了上去,挡住她的视线。沈鸢眼睛眨了眨,眼睫轻扫过章祁的掌心,叫人心痒难挠。 章祁佯做不满问道,“所以任由我在外面风霜雨雪、受寒受冻?” 沈鸢从指缝里偷偷看章祁一眼,莫名被他故作正经的样子逗得扑哧笑出声。她的反应又闹得章祁脸黑了黑,将手收了回去。 尽管知道章祁不是真生气,但沈鸢仍是连忙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岂能受此待遇?”她话里依然是逗章祁的意思,却赶在章祁再次黑脸前,踮脚探出身子将自己的手搁在了章祁的头顶。 悬空的手掌似欲为他遮风挡雨,沈鸢笑问他,“这样行不行?”章祁不说话,她将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两手交叠,在章祁的头顶撑起巴掌大的荫庇,再问一声,“这样呢?” 章祁仅仅是淡淡瞥她一眼算作回应,沈鸢不得不往前凑过去些,两个人脸对着脸,鼻尖快要撞到一起。她两手捧了捧章祁的脸,翘着嘴角凑上去,爽快的亲了下他的嘴巴。 沈鸢又问,“表哥,这样可以吗?” 一触即分的亲密从来无法叫人餍足,章祁当下眼睑微垂,视线扫过沈鸢嫣红的唇瓣,淡定倾身上前,“我马上要回去了,你太笨,我教你。” · 沈家三爷在沈老爷子的书房里待了两刻钟才出来,他面色冷峻,令人不怎么想靠近。彼时沈晋正欲从荣安院离开,又被沈老夫人叫丫鬟给请了过去。 先前沈老夫人留沈三夫人蒋氏说得几句话,便让她先回去了,总归不过是多留一会人的意思。是以当下老夫人已不在正厅,而是回了屋休息。沈晋到的时候,沈老夫人正倚在松绿缠枝纹大引枕子上闭目养神,手边一只富贵牡丹的袖炉。 沈三爷轻手轻脚走上前,恭敬说道,“母亲,您找我。”听见响动的沈老夫人睁开眼,她笑着应了声,随即将屋里的其他人都挥退了下去。 “坐吧。”老夫人手指点点旁边的位置,让沈三爷先坐下来说话,随后又替沈晋倒了杯热茶搁在他面前,语气温和,“是你喜欢的西湖龙井。” 沈三爷接过茶盏,道了声谢谢。和沈老爷子在书房商量了半天的事情,这会正口渴得紧,沈晋没有客气徐徐饮下半盏茶水。 老夫人歪在暖榻上,与他说,“晋儿,阿鸢和落落的亲事,我不会太干涉,你是做父亲的,肯定有自己的看法,也有自己的考虑,这也不必我多说,你定清楚。” 沈晋便道,“母亲疼儿子。” 老夫人笑一笑说,“你们哪个又是我不疼的?”顿了顿,她慢慢道,“我喊你过来,是也想和你说两句话,大概是年纪越大越唠叨,你别嫌烦才好。” 沈晋说不敢,老夫人又说,“到了现在,我也没有别的太多盼头,就希望你们还有阿鸢、落落这些孩子们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最好是,每天只用发愁发愁吃什么、玩什么,可他们太懂事。” 孙子如沈慎、沈昭等人,都在努力承担起荣国公府的家业,孙女们如沈鸢、沈舒等人也都不服输,大有和哥哥弟弟们一较高下的气势。这是因为他们都上进,没有养出骄奢淫逸的毛病。 沈晋明白沈老夫人话里的意思,沉吟道,“娘,落落还太小了。何况,那小子还有不少事情没有解决好的,怎么能轻易答应这么重要的事?儿子以为,晾一晾才是正经。” “至于阿鸢那边……”老夫人看过来,沈晋便说,“爹的意思是,等阿鸢参加完考试,看看成绩如何。通则通,不通则再议。”如果能够在春闱科考取得不错的成绩,将来为太子妃、为皇后,都不至于有太多难处。 老夫人听得这话,自是欢喜,不免替沈鸢、沈落两个人放下了心。两个人再说了一会话,沈三爷也思索着沈老夫人的话,终于离开了荣安院。 · 赶在沈三夫人过来宽慰沈落之前,韩玹从沈家离开了。蒋氏安抚过沈落一番,见她没有大碍,又念着她身体未曾好透还须静养,并没有待得太久。 等到蒋氏前脚一走,后脚秀禾已被沈落招到了里间。沈落坐在暖榻上,小声好奇问她,“打听到了吗?”沈落十分好奇,韩玹是怎么提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