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好几口气。 她说:“所以常平写那个名字的时候,你以为他在提醒你这件事是吗?这算不算歪打正着啊,崔景行,写着我也知道这件事了,你以后要怎么办呢?” 崔景行说:“我有自己的打算。” 许朝歌向他走来,蹲到他的面前,问:“什么打算?” 他仍旧是过分英俊的,标致的五官是精细雕琢过的艺术品,面对这样的一张脸,没有会想到这金玉之下有着怎样的败絮。 他眼里浑浊,并不怎么敢看她,闷着声音问:“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 许朝歌重新站起来,拿手捂着额头,说:“我现在脑子里是一团浆糊,你给我一点时间来思考。” 她脚步踉跄地向外走,带上病房门的时候,往里看了最后一眼——崔景行蜷坐在沙发上,偌大的房间包围起他。 原本高大的他被衬得无比弱小。 剩下的假期不长,许朝歌每天都去看常平两次,偶尔绕道孟宝鹿房间,无数次担心会撞上他,却很幸运的,一直没有狭路相逢。 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再见到崔景行。 许是天气炎热,她的脾气也跟着焦躁,许妈妈偶尔过问,她立马像燃着的炮仗,噼里啪啦炸得自己都受不了。 幸好繁忙的父母开始慰问演出,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她得以平静许多,却又在无边的寂寞里开始新一轮的胡思乱想。 崔凤楼的事情使得这座城市无比热闹,多年前不了了之的股权转让风波卷土重来,他的经济问题开始被一一清算。 他独特的癖好已经触犯刑法,公安机关开始查找所有相关的线索。 许朝歌不止一次在新闻上看到崔凤楼,与上一次相比,他瘦了一圈,所到之处无不被众人包夹,长短镜头刺到他的脸上,每走一步都很困难。 最新的头版头条是台阶上,崔凤楼被人踩掉的一只高档皮鞋,他已落魄之极,却仍能一掷千金,网上的声讨之声因此愈演愈烈。 记者的镜头里也出现了证人,其中有个戴口罩的女人最能引起许朝歌的注意,那人尽管不施粉黛,眉眼仍旧美得极有攻击性。 许朝歌立刻给曲梅打电话,果然通着,几个忙音之后,她接起来,问:“朝歌,你知道我回来了?咱们见一面吧,我不能随便走动,你来找我吧。” 许朝歌最后在一个公寓里见到曲梅,她形容憔悴,穿一件丝绸的睡意,一只胳膊支在另一只手上,抽烟。 “来啦?”她让出位置,说:“不用换鞋了,一会儿有人过来打扫。怎么知道我回来的,谁跟你说的?” 许朝歌说:“我在电视上看见的。” 曲梅拿拇指扫了扫头皮,说:“哦,肯定是我配合调查的那次,被照进去的。真麻烦,本来就不够躲的,现在还追着来拍!” 许朝歌仿佛打量她,说:“你看起来还不错。” 曲梅笑:“骗人了,我从没这么瘦过,当减肥了,瘦点也挺漂亮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