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离开的时候,那已然压抑的神色里还是带着慌乱恐惧迷茫……甚至还有几分怜悯。 她完完全全像看一个怪物那样的看着他。 崔景行闭着眼睛摇头,驱赶脑海中的那段画面,低声说:“走吧,小许,是时候该回去了。” 许渊猜出几分,忙说:“好的,先生你把安全带系好。” 路上,崔景行问:“上次要你查的事情,有什么进展吗?宝鹿跟常平他们俩有消息了吗?” 许渊说:“对不起,先生,常平这小子藏得很严实,我派了好几组人,都还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崔景行说:“崔董那边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您的意思是?” “多盯一盯他的行踪跟他手下的人,有什么消息立刻反馈给我。” 许渊连忙说:“那待会送完您之后,我就立刻吩咐下去。” 崔景行嗯了一声。 “还有件事,我刚刚收到消息,那个李虎回来了。等我一查到他的具体地址,就立刻让人赶过去找他。” 崔景行这时才有了几分精神,说:“算上我一个,有消息了就通知我,我要亲自会一会他。” 许渊说:“我记下了。” 崔景行说:“送过我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一路你也累了。” 许渊说:“谢谢先生。” 家里定期有人打扫,一切都还维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大概是烟抽得有些多,头脑昏沉里,他觉得往常普通的房子里此刻透着点寒意。 在沙发上歪了半晌,才发觉空调出风口里正呼呼往外吐着白气。他喊人来将温度打高,纳闷:“怪不得觉得冷。” 崔景行没有胃口,也不困倦,在房子里一层层的走过,最后一头钻进孟宝鹿的房间里消磨时间。 他给她打电话,没有人接,给她发信息,没有人回。 她堆得到处都是的玩偶从墙的一边垒上公主床,再从粉嫩的被单上一直堆到自己身边。 他从屁股下头抽出一个压扁的y,扔到一边。 他很难不去想许朝歌简单的房间,那个过分简朴,连一点点缀都吝啬的房间……然后想起她,想起她跟他说过的许多话。 想起她看着他时冰冷的眸光,她说他在害怕。 崔景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害怕,可在习惯性地要向她道晚安的时候,他却又谨慎地退出了界面,克制住了自己。 第二天一早,崔景行在许渊的电话里醒来,他发现自己仍旧在孟宝鹿的房间,就这么合衣睡了一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