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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灵堂四周已经布满鲜花,众人带来的花圈多得无处可摆,全被压在一起收到走廊两边,前来吊唁的络绎不绝,都是一脸悲痛如丧考妣的样子。

    祁鸣带着几分不屑,嘀咕:“排场挺大。”

    老张招手要他谨言慎行,又忍不住凑到他耳边:“毕竟是太子爷。”

    两人相视一眼,都想到早上看的八卦,憋着一股想笑的劲,一个个腮帮子鼓得发涩的时候,忽然听见个女人的声音。

    抬头,许朝歌向他们走来。

    跟上一次见着警察就往人身后躲的女孩不一样,今天的许朝歌完全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若是漂亮的眉眼再飞扬一点,完全可以说是盛气凌人了。

    她还不是崔家人,没办法为吴苓披麻戴孝,仅仅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连衣裙,胸前别支素雅的白玫瑰,盘起的长发上笼着黑纱,一直垂过半边脸。

    她肤色本来就白,被这身衣服衬得如同上好的瓷器,尽管眉眼低垂,祁鸣总觉得她下一秒就会绽开笑脸,那必定是妖冶而诡异的一笑。

    老张拿胳膊肘往祁鸣身上推了推,祁鸣这才回过神来,听清许朝歌是在问他们的来意。

    祁鸣说:“我们局长跟崔先生有几分交情,今天我们是来吊唁的。”

    许朝歌认真地听,这时候手向内一摆,说:“那就上一炷香再走吧。”

    祁鸣腹诽,这丫头已经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了。

    祁鸣跟老张经由专人领着去上香献花,向着吴苓的牌位鞠躬三下。照片里崔景行的母亲眉目舒展,笑容温和,一看就是个平易近人的女人。

    往一边走的时候,老张说:“崔景行她妈妈要是当年不跟着崔凤楼去他家乡,估计还落不到现在这个地步。一个女人再坚强,独自拉扯孩子都是不容易的。”

    祁鸣心里突突一跳,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太对,一时想不到,问:“崔景行他妈因为什么去世的?”

    “脑子里的毛病,说是十多年前就有,开了几次刀,人差点没了。崔景行那时候还是个穷警察,又是在西南那种小地方,为了给他妈治病估计想了不少辙。”

    祁鸣叹息:“有辙就有希望啊,现在是有钱有势了,可反而连人都救不了。人生哪,就是这么操蛋。”

    他脑中忽然有光一闪,说:“你刚刚说崔景行他们一家哪里人来着?”

    老张报了个地名。

    祁鸣:“可可夕尼呢,嗨,我说的是常平,他哪里人来着?”

    老张也琢磨过来,说:“这俩人是老乡啊!”

    崔景行一身黑色套西的自后走出来,正与身边几个人寒暄。他明显瘦了一圈,脸上轮廓更深,眼底带着青色,应该很久没睡。

    许朝歌走去跟他耳语,他立刻抬头,恰好瞧见这边的两位警察。祁鸣跟老张都准备向他打招呼了,他又目中无人地移过眼睛,只看见一团空气一样。

    他摸着许朝歌的后脑,应该是问了什么,许朝歌摇摇头,朝他一笑。他温柔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完全旁若无人。

    深感被虐的祁鸣拉着老张要往外走,许朝歌又在门外追上他俩,询问胡梦的那桩案子进展到了什么地步。

    祁鸣反问:“究竟是想知道胡梦那边的消息呢,还是想知道我们有没有放过对常平的追踪?”

    许朝歌说:“都有。”

    祁鸣正色:“案件还在进行中,按照规矩,我们不能向他人泄露进展。”

    许朝歌思考片刻,说:“我知道了。”

    祁鸣有意逗她,说:“许小姐,再问你几个问题行不行?”

    许朝歌说:“你们不是说就是来吊唁的吗?”

    她果然拒绝了,而且拒绝得相当有水平,若不是环境庄严肃穆,祁鸣这会儿肯定哈哈大笑了:“就当照顾一下牺牲私人时间办公事的警察呗?”

    许朝歌直勾勾盯着他:“问什么?”

    祁鸣认真看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虎哥这个名字你听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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