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行说:“□□,还而已?朝歌,你不要因为吸食这个的是你朋友,就拿种种借口为他开脱,你自己想想,普通人连香烟都很难戒掉,更不要说毒`品了。” 许朝歌一脸沮丧,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想帮他。” 崔景行搂过她,轻轻拍着她背,说:“你这样过度的纵容他,会害了他。” 回到病房,吴苓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许朝歌因而有空,随着崔景行坐去一边,向他讲认识常平认识可可夕尼的往事。 认识可可夕尼,是因为孟宝鹿的狂热喜爱,她会带着许朝歌在可可夕尼驻唱的地方,一首不落的从头听到尾。 他的外表离经叛道,歌声却温柔治愈,在他一晚晚的陪伴里,许朝歌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歌手。 是金子,总会要发光。 可可夕尼开始闯出名堂,在当地小有名气,开始有铁杆粉拥护,有唱片公司联络,也有音乐节邀约。 而可可夕尼还是最初的那个模样,化浓妆,唱摇滚,不妥协,不说话,拒绝采访,拒绝一切生人的靠近。 孟宝鹿更加疯狂,为了买到离他最近的票,常常一掷千金,也会拉着许朝歌四处围堵可可夕尼,希望有朝一日看清他的真面目。 她们始终不能如愿,却一次又一次在可可夕尼出现的地方,遇见常平。 她们大胆猜测,并且勇敢追寻,孟宝鹿在偷了常平常背的那把琴后,发现了里面未完成的曲谱歌词,上面留着可可夕尼的签名。 许朝歌说:“常平本来还想瞒着,可没能熬得过宝鹿的严刑拷打,他承认了之后,宝鹿在学校里一连横着走了好几天。” 崔景行想起孟宝鹿房间铺天盖地的可可夕尼专辑和签名,点头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他现在应该在外演出吧?” 许朝歌说:“是啊,天气暖和之后,会有很多音乐节。他现在一定忙得不可开交,各地方乱飞。” “为什么不肯露脸。” “他想把生活和工作分开,他想给大家唱歌,又不想在闪光灯下呆得太久。” 崔景行不知是笑或不笑:“这点倒是跟你挺像,你学的明明是表演,却又不想当演员。” 许朝歌不好意思:“人各有志。” 半夜时分,吴苓醒来说要吃夜宵,问要吃点什么,她说热乎乎的,喷香的,红瓤带着甜的。 许朝歌想了想,问:“阿姨,你想吃的是烤山芋吗?” 吴苓眼里盛着温柔的光,说:“是啊,烤山芋。” 崔景行披上件衣服就要往外走,许朝歌拉住他胳膊,说:“我跟你一道去吧。” 崔景行看着她眼底浅浅的青色,问:“不困吗?” 许朝歌将外套扣好扣子,说:“困啊,可是你不在我也睡不着。” 崔景行给她将衣领也翻起来,说:“那行,你就跟着我,做我的尾巴。” 许朝歌笑起来。 问题是,崔景行放了司机回家,他不得不捡起多年不用的技巧。一时间手忙脚乱,踩油门的时候力气大了点,车子轰轰直响,差点没撞到隔离带上。 崔景行要许朝歌系好安全带,许朝歌看着他难得的笨拙,笑着说:“你慢点来,着什么急啊,又没人跟你比赛。” 话音刚落,车子箭似地飞出去,许朝歌不由往后一冲,被座椅撞得眼冒金星,这时候想起孙淼那浑蛋,腹诽当过兵的,技术是不是都这么野。 另一个问题是,烤山芋是多数人冬天里的最爱,可初夏时节,气温不声不响上到二十度,这样的天气,上哪去买这东西? 崔景行开着车子满大街乱转,许朝歌脑子里也开快车,反反复复想着可能会有的地方,她说:“医院,医院的门口也许有。” 漆黑的夜里,他们一家一家地找医院。 中途崔景行几次要放弃,许朝歌总是给他鼓劲,下一个路口就会有。他却越来越焦躁,最后狠狠咬了咬手背,说:“朝歌,帮我打个电话。” 将手机递过来,解锁的密码是吴苓的生日,许朝歌问他要打给谁,他一字一顿:“崔凤楼。” “……”许朝歌愣了几秒才去找,号码却不在联系人里,她在提示后自来电人里翻出那个尾号吉利的号码:“已经拨了。” 崔景行说:“开免提。” 夜太深,崔凤楼应该一早睡下,第一通电话无人接听,许朝歌又拨了第二次。这次终于有人应答,崔凤楼迷迷糊糊地问:“景行?” 崔景行说:“快点来医院!” 崔凤楼清醒几分,问:“怎么,你妈妈是不是?” 崔景行几乎吼起来,还是重复那句话:“你快点来医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