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拨号一边安慰:“别担心,我打电话找人来接咱们,小行应该就是你儿子吧?” 吴苓眼睛忽的一亮,说:“小行,小行……” 电话起初没通,过了一会儿,对方给回了过来。 许朝歌向着话筒小声问:“你好,请问,你是小行吧?” 对方:“……” 许朝歌解释:“是这样的,你妈妈在街上被电动车撞了,但你别太着急,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能不能请你过来接我们一下,吴阿姨她……有点怪怪的。” 半晌没人搭腔。 许朝歌拿下手机看了眼,确定还在通话之中,这才弱弱又喊了两声:“小行,小行你还在吗,小行?” 电话那方的人清了清嗓子,听起来完全是忍着笑地在说:“朝歌,是你吗?” 这犯着懒的声音又远又近,许朝歌微微一怔。 “我们昨天见过的,在华戏的会客厅里,记起来了吧,我是景先生。” 尴尬。 “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我立刻让小许去接你——我是说,许渊。” 更加尴尬。 一刻钟后,许渊到达。 彼时吴苓已经清醒许多,开始认出身边陪着的人是朝歌,很亲热地摸了摸她额头,说:“丫头,怎么你在呢。” 许渊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说:“太太,大冷的天,你累了就该坐椅子,怎么跟小孩似地赖地上了,先生看见了要心疼的。” 吴苓也想不太起来自己为什么这么邋遢,嘱咐:“你千万别告诉他啊,不然又是好一顿臭我,他脾气越来越大了。” “还不都是为你好?” “哎哟,他可啰嗦得很,比我都啰嗦。” 许朝歌站在车边道别。 许渊没让她走,向车里支了支下巴:“跟我们一道去吧,先生还有个会,马上就到,来前特地要我留你会儿,要亲自跟你说谢谢。” 许朝歌犹豫。 吴苓开了车门拉她坐进来,说:“走吧,丫头,你今天可是我的恩人,不敲他们一顿竹杠怎么行。再给我说说刚刚发生了什么,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许朝歌只好从善如流。 应该是来得太急,许渊甚至没有带司机,选择自己开车来救场。空间很大的一款suv,又因为开车的人四平八稳,一路坐下来都很舒适。 吴苓也不禁连连称赞,说:“比我儿子司机开得好,朝歌你要是坐过就知道了,那家伙以前肯定是开赛车的!” 许朝歌忍俊不禁,许渊开着玩笑:“谢谢阿姨赏识,那我以后就给先生开车好了,您老人家也放心一点是不是?” 吴苓嗯了一声,笑着靠到许朝歌肩上,说:“这孩子好得很,每次都知道逗我笑,就是一把年纪了还单身!哎,朝歌,你谈朋友了没有?” 许朝歌脸上一红,不太自在地把头偏过去。 吴苓说:“你别紧张嘛,丫头,我就随口问问,没想把你介绍给他。” 车正在医院门诊楼前缓缓停下,崔景行已到,仍旧是套西,大衣,向车里挥手前先脱了皮手套,递给等在一边的人。 吴苓指着崔景行笑着的那张脸道:“你这么好的孩子我肯定是要留给家里人的,你瞧那是我儿子小行,觉得怎么样?” 崔景行再见许朝歌,两人之间涌动的尴尬不消人提也能感知。而他向这位敢斗胆喊他小名的女孩打招呼时,又一次见证了她的胆大妄为。M.weDaLiAn.Com